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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:以一戰四孰敢當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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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已議定,林慕生、北辰魄、七尊武皇、司馬如歌、月無聲五人大步來至演武臺上,五人同喝一聲,各自腳踏石柱,飛身躍上柱頂。

八根石柱本就按著八卦之位排列。司馬如歌和七尊武皇不使兵刃,分別站於南方離位和西方兌位,北辰魄手提金鱗刀站於北方坎位,月無聲將一把劍扛在雙肩之上,站在震位叼著一根草笑嘻嘻地看著林慕生。林慕生立在中間鐵索交匯之地,身下正是花辭淚所囚鐵籠。

江湖五宗各自最強高手凝神同立,群雄屏息以待,不敢作聲。赤練霞和張興對視苦笑,心道:“林慕生這小子是怎麽回事,藥王盛會也好,英雄大會也好,怎麽就這麽喜歡做這以一敵多出風頭的蠢事麽?”

花辭淚雙眼含淚,喊道:“小哥哥,你為什麽要為丫頭犯險呢?”

林慕生笑道:“在下不為姑娘犯險,還要為誰犯險?”

花辭淚一聽,眼淚停不住地滑落。林慕生心一揪,笑道:“辭淚姑娘不能再哭了,在下一分心,怕會死在這裏。”花辭淚聞言,拭淚說道:“丫頭不哭了,小哥哥千萬不能有事。”

林慕生嘴角微揚,笑道:“在下記得了。”轉向淩虛仙長問道:“仙長,可以開始了麽?”淩虛仙長說道:“無量壽佛,林莊主小心保重,請開始吧。”

淩虛仙長話音剛落,林慕生雙臂一振,一股無形的氣勁橫空而出。月無聲心中一凜,急忙將劍拄地,擋下氣勁。北辰魄、七尊武皇和司馬如歌神色嚴肅,身形俱是晃動了一下,司馬如歌肩上的披風已被氣勁沖得舞動不停。

林慕生的氣勁自與尉遲百煉在天牢切磋四個月後,其威力已是當世少見,他微微露手,群雄登時驚詫議論起來。

“我靠!這麽小的年紀,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內勁!”“真不愧是歸海莊之主!”“我還以為這小子一直在吹牛!”“這麽厲害,怪不得敢這麽目中無人!”“可是就算這內勁已經勉強能和其他四宗高手之一抗衡,但以一敵四,應該差得還很遠吧。”

眨眼之間,林慕生已沿鐵索,奔至七尊武皇身前,面若紫煞纏繞,“浪搏雲天”之後直接連了“醉入東海”、“乘風破浪”、“怒海風雷”等九招,攻向七尊武皇。

七尊武皇哈哈大笑,喝道:“好拳法!”他自林慕生方才氣勁已知對方修為,因而也不再出招試探,當下雙掌推向林慕生拳頭,猶如畫圓,一個接了一個,延綿不絕。林慕生的拳頭剛從一個圓圈裏脫出,又陷入另一個圓圈。

淩虛仙長見狀,拂須讚道:“沒想到武當‘綿掌’,在七尊武皇手裏,竟能發揮到如此地步。”

武當“綿掌”講究以柔克剛,剛柔相濟,初若楊柳清風,迅時勁力爆發,對歸海莊家傳的剛猛拳法,正好有克制之效。林慕生心知厲害,立刻化拳為指,使出華山劍法,效法雲松鶴的身法,以快破緩。

七尊武皇見他對招反應迅捷,喝了一聲彩,縱起半丈,雙腿交替出若颶風,狂掃林慕生上半身。

尋常比武,最忌這樣人在半空,只因一者半空無力可借,行動空間極小,二者即便輕功再高,人總會受重下落,只要被人找到落點,便會陷入被動之中。但七尊武皇的腿法竟能踢出陣陣勁風,使他身體受勁風反力,懸在半空偌久,便似騰雲一般。

群雄之中立時有人歡呼:“快看,這是江湖失傳的神技‘飛神腿’!”

林慕生指尖劍氣被“飛神腿”的勁風踢散,身形在勁風壓迫下略微後仰。七尊武皇右腿向他胸口踩下。林慕生右手使出龍爪手,先一步抓住七尊武皇左足腳背,借力已彈出一丈,七尊武皇右腳重砸在石柱平臺之上,十數塊碎石篤篤掉落下來。

林慕生在天下頂陪了花辭淚十數日,在每根鐵索上都睡過,閉著眼都知鐵索在什麽位置。他在空中調整身姿,穩穩落到鐵索之上,轉身就向司馬如歌奔去。

司馬如歌將披風往後一甩,喝道:“來得好!”左手打開,右掌平直推出。

這一掌真的是樸實無華,但出掌時機拿捏得極好,林慕生剛剛靠近,對方手掌已至胸前。林慕生立即提掌,“砰”的一聲,與司馬如歌硬對了一掌,便覺掌心灼熱難耐,似被放在火上炙燒。

林慕生心中不禁一凜:“都說他的赤焰神掌乃江湖神技,我跟他對掌豈不吃虧?”念及此處,急忙抽掌下蹲,橫腿直掃司馬如歌雙腿。

司馬如歌雙腿後撤,林慕生不依不饒,搶攻司馬如歌下路,一路將他逼至石柱平臺邊緣。林慕生再踢一腿,便要將他逼下平臺。司馬如歌知道對方企圖,雙足一躍,跳了出去。

群雄無不驚呼:“聖火傳宗這就落敗了?”

卻見司馬如歌身體下落之際,左手伸出按在平臺之上,將身體懸在外面,與林慕生面部保持同高。林慕生微微一怔,赫見眼前火光一亮,司馬如歌右手竟帶火焰,朝林慕生面門拍來。

林慕生一直以為“赤焰神掌”只是個霸氣的掌法名字而已,哪能料到真的會有人用掌心拍出火焰來。見狀急忙滾地來到鐵索之上,避了司馬如歌來掌,卻未避他掌中火焰,將一側鬢角悉數燒得烏焦。

司馬如歌左掌用力,身子已穩穩落在石柱上端平臺之上,朗聲道:“林莊主,你可莫要欺負我下路不行啊。”

林慕生拍拍鬢角,笑道:“你這掌法太詭異了,先不與你打了!”說罷已來至“月影劍客”月無聲面前。

月無聲與其餘三人相比,年紀輕了十五六歲,在內功造詣上與其他三人無法相提並論,不過他劍法卓絕,迅如飛龍,自成一派。好在林慕生以前與他交過手,又看過他與尉遲百煉比劍,因而對他的劍法有些熟悉。

月無聲“噗”的一聲,將口中茅草吐掉,笑道:“小子,讓哥哥看看你的長進!”“錚”地拔劍出鞘,長劍忽左忽右,忽上忽下,便已封鎖林慕生上身。

林慕生四指快彈劍尖,盡化長劍攻勢。月無聲讚道:“好小子,真讓人刮目相看!”林慕生冷笑道:“若不盡全力,就憑你這種劍法,碰我衣袖都難!”

月無聲眉頭一皺,道:“狂到你哥哥頭上了,我就如你所願!”

其時正是午後未時,白陽當空,月無聲手中長劍走勢愈快,反射日光,將天下頂晃動得白光飛練,群雄目難直視。林慕生穩立於平臺正中,雙掌緊緊守住門戶。月無聲化成一道青影,繞著林慕生轉動不止。林慕生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感覺:“咦,這身法怎麽如此熟悉?好像在哪見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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